2019年7月12日,以“本科教育与通专结合”为主题的第四届大学通识教育联盟年会在清华大学举行。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蔡达峰教授、原全国政协副主席韩启德院士,以及来自全国七十多所高校的教育实践者齐聚清华园,共同探讨大学本科教育改革之道。开幕式由清华大学校长助理、副教务长彭刚教授主持,清华大学校长邱勇院士致辞。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原复旦大学副校长蔡达峰作了题为“以人为本、以德为先”的主题报告。蔡校长认为,通识教育的缘起就是为了解决通与专的问题;通识教育是一种理念,也是一种实践,每个学校在推进通识教育的过程中都有困惑与困难。这种实践中的困惑,首先体现在对通识课程的安排,如教师开课、学生选课等问题。归结起来,其实就是如何处理我们大学中的院系、教师、学生各自所带的专业属性与大学本身的公共属性之间的关系。蔡校长指出,大学原本的功能在于培养人的全面能力;随着工业化进程,大学逐渐变成了专业的集合。那么这些专业的公共属性在于大学的全体教师应该有共同的人才培养理念,并在自己的专业教育中把它体现好。在理念层面,“以人为本”,就是要以学生的发展需要为本;“以德为先”,就是不能只关心学生的成绩排名,要培养学生有良好的三观基础再走向职业、走向社会,以确保其一生的健康发展。蔡校长强调,通识教育的本质就是要培养学生有健全的人格,所以引领各种知识组合的价值目标至关重要。
复旦大学通识教育中心主任、哲学学院院长孙向晨作了“通识教与学视角下的通专结合”专题报告,主要探讨如何从从教与学的角度,探讨如何实现通专结合。从宏观角度看,通专结合的问题在中国大学通识教育理念的落实中十分具有挑战性。国内大学对“通专结合”存在一些误解:一种是将通识教育“窄化”,期待通识教育与专业教育“无缝对接”;另一种是将通识教育“泛化”,把专业教育之外的课程体系都泛化为通识教育;还有一种是将通识教育“简化”,以为通识教育只是为专业教育“锦上添花”。从根本上,中国大学需要以教育的全功能为着眼点,实现通专结合的目标。其次,从教与学的微观角度看,如何上好每一门通识课程需要从“教”与“学”两个方面来入手。复旦大学在通识教育“教与学”两方面的改革举措,首先是对教师的“教”提出要求,通识教育必然是教师的一场自我革命,教师需要从原先自身的专业中跳出来,以更宽广的通识教育视角审视自身专业,将专业知识作为载体,提炼出思考点,促进学生反思,对学生进行完整的学术能力训练;第二是“以学为中心”,优化教学大纲和课程环节设计,强调与学生的互动,调动学生对通识课的积极性与主动性。例如,通识核心课程的期末成绩不能超过60%占比,这是强调全过程的考察;通识核心课程的教学大纲是落实通识教育理念的重要载体;复旦通识教育中心也会举办多种教师交流会,力图打造教学共同体,使得通识教育成为师生转变的“药引子”,充分调动大学教育的功能。
上午的专题报告环节中,清华大学校长助理、副教务长彭刚教授以“‘三位一体’与通识教育”为题,介绍了清华大学通识教育的开展情况,以及《写作与沟通》课程的建设情况。北京大学元培学院院长李猛教授作了“专业知识与通识教育:本科教育课程体系的反思”报告,从具体的问题着眼,分析了通专结合的各种困境,对本科教育课程体系进行了反思。中山大学博雅学院院长谢湜教授介绍了中山大学博雅学院建立宽口径、多接口、大学科的精英体系的过程,以点带面带动学校的通识教育和本科教学机制完善的发展道路。
在下午的报告环节中,浙江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浙江工商大学、华南师范大学和湖北大学分别介绍了通识教育在自身高校中的实践模式及其特点。浙江大学竺可桢学院副院长张帆重点介绍了竺可桢学院的大类培养和拔尖人才培养。西安交通大学教务处副处长杨建科分享了西交大如何通过本科生院和九大书院为将全校本科生纳入通识教育提供制度保障。浙江工商大学校长陈寿灿结合本校开展“大商科通识教育”的情况讨论了工商管理类高校如何推进通识教育。华南师范大学通识教育专家组的唐昊以本校经验为例,讨论了如何在资源约束下通过教学方法创新开展通识教育。湖北大学通识教育学院院长李本义教授介绍了湖北大学的通识教育“三二四培养模式”。
本次联盟专门设立了圆桌讨论环节,邀请清华大学副教务长、教务处处长李俊峰教授、中国人民大学教务处处长龙永红教授、中国海洋大学教务处处长方奇志教授、湖南大学教务处处长王文格教授,以及华东师范大学教务处谭红岩副处长参加讨论。主持人孙向晨与五位教务处处长围绕“教务处在通识教育中所扮演的角色”,共同探讨了通识课程学分、课程改革和课程申报、如何营造通识教育氛围等话题,讨论十分热烈。
联盟秘书长、清华大学新雅书院院长甘阳教授最后作了总结发言,他认为真正从事通识教育的人都会认识到目前中国大学通识教育工作的困难之处,只有正视困难、不说空话,才能逐步推进工作;而在现阶段,很重要的一点是必须对我们的本科教育理念进行深刻反思。
2015年11月,第一届“大学通识教育联盟”年会在复旦大学召开,联盟正式成立,北大、清华、复旦、中大为发起4校。2016第二届联盟年会在北京大学召开,成员高校扩展到10所。2017年成员高校扩展到44所。联盟自成立以来,通过举办一年一度的年会与全国通识教育核心课程讲习班,以及“通识联播”微信公众号、《通识教育评论》杂志等平台,沟通全国、推动交流,为中国大学通识教育的发展作出不断的努力。另外,在北京大学的支持下,从2018年开始举办“大学-中学圆桌论坛”,未来这也将成为联盟持续推动的一项重要工作。经由联盟2019年常务理事会审议,今年有8所高校获批加入联盟,它们是中国科技大学、中国政法大学、湖南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西南交通大学、北京体育大学、四川外国语大学和湖北大学,自此联盟成员单位共有52家。下一届联盟年会将由武汉大学承办。未来联盟还将努力开展更多深入交流的活动,尤其希望在通识教学交流、师资培训等方面作出更多的探索。